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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原本是不是打算去,毕竟是他请无忘斋、请魏楚越帮忙,没理由觉得理所应当,却没想到魏楚越如此爽快直接。
  魏楚越瞧了宋怡临一眼,露出些许促狭的笑,问道:“文先生可拟好了书信传去京城?”
  文然点头,又问:“却不知这信能否直接递到我祖父手里?”
  “嗯,这个不难。”
  文然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诧,文氏再落寞也不是谁都能进的,他祖父文老更不是谁都能见的,若寻常往文府送信,少不得经过好多人、好几道门,能送到文远峤案前就不错了,即便是他的信,也一定会先到文远峤手里,再从文远峤手里转递给文老。
  无忘斋与文氏的关系远比文然设想的要更深厚,而文然竟全然不知。
  此刻文然看着魏楚越,心里很不是滋味,他不喜欢这种被蒙骗的感觉,但他又十分清楚他被蒙在鼓里的原因,只能这么生气着接受,甚至感激魏楚越。
  魏楚越一肚子“阴谋诡计”,可偏生“磊落坦荡”得很,叫文然无奈又哭笑不得,这会儿忽然明白过来,这两年他一直不大喜欢魏楚越,魏楚越也不大喜欢他的原因。
  他们本就是活在不一样的世界里。
  文然忍不住回眼看了看宋怡临,他又在哪一个世界里呢?夹在中间吗?
  魏楚越顺着文然的目光也看向了宋怡临,歪了歪脑袋,好整以暇地看着,不开口说什么,目光里好像已满含着无数话语钻进宋怡临的耳朵里。
  魏楚越肯定想问宋怡临怎么能答应让文然去琼林宴?怎么会让他再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?
  宋怡临挪开目光,仿佛看不懂。
  魏楚越一笑,转而看向文然:“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文先生的?”
  文然轻轻摇了摇头:“魏少不吝辛苦,清逸感激万分。”
  “哪里的话,文先生是客气了。一会儿我就替文先生把信传出去?”
  文然点点头,交了一封信到魏楚越手里。
  魏楚越接过,当着文然的面,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金印,又取了火漆封蜡将信封好,卷起来塞进一个小竹筒里,连竹筒一起封了起来。
  魏楚越站到窗前,吹了一声口哨,一直浑身墨黑的鹰隼拍翅落下,魏楚越将小竹筒绑好,给鹰隼喂了些零食,低声与那鹰隼嘀咕了几句,将鹰隼再放了出去。
  “待信回来,我立刻告知文先生。”
  文然还愣了愣,道:“多谢魏少。”
  文然低着头走出晁云楼,胸口狠狠揍了一拳,胸骨都好像被砸断了,嵌在胸腔里隐隐作疼。他真的讨厌魏楚越,魏楚越看得太明白,知道他不太信任无忘斋,就当着他的面把信送出去,将他的小人之心刨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  宋怡临疾步跟上文然,想劝两句又无处下口,只能悄悄牵起文然的手,早点回家早点远离是非。
  入夜了,魏楚越的晁云楼一般没有下人伺候,这会儿来了两个小厮将廊下的灯都点上,晁云楼一下就平添了几分活气。
  多福也来了,是来问魏楚越晚膳的。
  “给我这里多备一副碗筷。”
  “是。”
  多福以为魏楚越是要和韩牧川一起吃,点头应下,却听魏楚越补了一句:“再送一份去韩公子屋里。”
  “啊?那魏少您这儿……”
  “一会儿会有人来的。”魏楚越笑了笑。
  多福不明白,也不用明白,讷讷地点了点头,就要走了。
  “等等。”
  多福转身回来:“魏少,还有什么吩咐?”
  “这个伤药,给韩公子一并送去。”下午魏楚越那一剑虽不深,不曾伤到要害,但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。魏楚越并不想的。
  伤药?还有人能伤得了天下第一剑?不可能。约莫是为其他人准备的。谁呢?多福方才瞧见了魏楚越颈侧的一道红线,伤药不该魏楚越自己留着的吗?
  满肚子的疑问,多福一个字都不敢说,只简简单单应了一个字:“是。”
  多福一出门就撞见了韩牧川,那人就立在廊下,灯照不明恍惚出尘,人影孤独,像是默默守着什么,不由得让多福生出些唏嘘,上前将伤药恭恭敬敬地递过去:“韩公子,这是魏少命我给您送的。”
  韩牧川看着多福手里的伤药,半晌没反应。
  多福有些局促,又道:“这伤药是魏少亲制的,很是好用,皮肉外伤半日便可结痂,活血化瘀不留疤……”
  韩牧川还是没反应,多福抬眼看了看韩牧川,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,也不知他这不说话、没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,是他说错了什么?
  “韩公子?”
  “韩牧川?”
  终于伸手接过了伤药,一言不发地绕过多福走进屋内。
  多福回头愣愣地看了一眼,满心莫名其妙,主子的事情他可不敢问,快步离开准备晚膳去了。
  魏楚越见韩牧川进来没太多惊讶,只听韩牧川开口问:“一会儿还有谁来?”
  魏楚越低下头,继续看他手中的书,淡淡说:“秦棠。”
  “他早先已经来过了。”
  魏楚越轻轻抬了抬眼,看着韩牧川,没答。他想说,你早先也来过,还一直不肯走呢。可魏楚越没说出口,他不想招惹韩牧川了。不想招惹了。
  他们只是师徒,魏楚越更希望他们甚至是陌路,至少断的干净,把自己的心埋起来,他可以不去想起韩牧川对他的好,和韩牧川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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